了主意。所以当那李家女娃过来求助时。他也能有底气去拿捏这事。
“李家丫头勿要心切,此下官家正在气结,我等这时求情只会越添越乱,所以等这宣判出结果后再做斡旋,相信不会有大问题。”
嗯?种师道这番话出来,在场那些官员都是有些奇怪的望过去视线:皇帝都明显表态了,还能有什么转机?旁边的刘岐还欲盘话,不过种师道并无释疑之意。
李清照在那儿急的慌。同在偏厅休养的赵明诚倒是巴巴的跑过去,虽然对于李清照如此关切苏进有些吃味。但想想人家之前救了李清照,所以就释怀了。
“李家娘子切勿心急,我赵家过后会上折为苏郎君求情,你可别急坏了身子。”
这些安慰对于李清照而言也只能算是聊胜于无了,在知道是官家有意为难后,她就知道这回在劫难逃了,心下悲伤,嗫嚅着嘴角对赵明诚道了句谢意,这些看在继母王氏眼里,就更是忧心了,原本以为掩下苏进救她那回事儿应该能止住苗头,但看眼下的情形,分明就已经情根深种了。
偏厅里官员不少,蔡京长子蔡攸亦是在列在其中,他看了眼堂外情形,道了声可惜,他与苏进交情不深,自然不可能为他说什么话,只是可惜这人会坏在这种烂事上,不过这时候……外头有进来他蔡府家仆。
“大少爷。”
这家仆面色警惕的耳语了几句,蔡攸脸上明显一丝喜意闪过,随即就起身与旁边同事作辞。
……
……
而此下,审议大堂里的风向也已经完全一致了,见大势已定,徽宗也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宣出高俅和苏进两人问话,不过在场的人对于结局已经心知肚明,这种最后的通牒现在看来没有任何意义。
百姓堆中有不少人扼腕叹息,“真是可惜了,那苏家郎定是遭人妒忌才有此难,就是不知官家会做如何判罚。”
“听说官家很赏识苏老员外所制的新体书法,而且之前又被官家赐金匾褒奖,我想官家看在老员外份上会网开一面。”
旁边不屑,“省省吧,老员外说到底也只是个商贾,能有多大面子,而且今日亲子受难也未现身,我断定他早已逝世,也就你们还在这儿念叨。”
最前头陈午孙继一伙也是看的心急,但又不敢随意出言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进走到堂前,走到皇帝面前行礼拜罪。
……
今日端午,在这个传统佳节里,巧粽的糯香还在天穹下飘,金明池畔的热度在渐渐消弭下来。
夔龙雀替、卷草软樘的观龙阁大堂内,肃然的氛围让大多人都屏气凝神起来,他们一个个的目光都集聚到那一品斋的书生身上,这三月来,这家小小的书铺所闹出来的风波可不小,虽说东西是那姓苏的员外鼓捣出来的,但明面上可都是这书生在撑台面,想来本事也是有些的,尤其是在上月梁祝演出受圣上赐匾嘉许后,就更让许多人看好他的仕途,只是没想到如今会惹上这等事情,道声可惜……确实不足为过。
金柱旁一直看着的师师早已泪盈满眶,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妓女,根本无力改变情形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进踏上这一条“不归路”,等待他的是什么?
罚没家财?发配边疆?或是……赐死?最后一种当然是最坏的打算,基本上是不可能的。大宋立朝以来不杀士大夫的政策对民间也多有影响,除非真是大奸大恶之事,不然很少有人会被判处死刑。再说这回苏进并不是建造院典吏,所以处罚不可能会这么严厉,但是……
他之前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名声都将毁于一旦,这将会成为他仕途上抹不去的污点,恐怕这一辈子……都只能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了。
这对于一个男子来说,就等于宣判他人生的终结。
师师眼中噙泪,已经掩过身子抽噎了。
“商户苏氏——”
堂上端坐着的徽宗肃穆道。“朕一直示你为青年俊才,赐你金匾更望你再接再厉,可不想你冒制龙舟致使朝廷颜面无存……你。还有什么可说的。”
皇帝字字掷地有声,所有人都想着苏进当会以什么姿态求饶,枢密使安焘一直阖着的眼皮此时也慢慢睁开,瞄向苏进。绵沉的眼神中似乎有些异样的考校。果然……出乎所有人意料。
苏进张嘴就是,“草民领……”
话到这儿又戛然而止了,全场忽的哗然起来,一个斓衫白裙的少女冲开偏厅的禁卫跑了进来。
“安安!!”里头李家人顿时是慌了神,也想要跟进去,但已被禁卫拦住,急的是直跺脚。
“陛下圣听在上,民女李氏有话要呈。”
李清照这句一出。徽宗也就示意让那几个禁卫暂时退下,端坐好姿势道。“你可是李格非之女?”
“是。”
徽宗皱了皱眉头,“说。”
李清照这句回应可是触动了堂上的重臣官员,而外头一直张望的平民百姓就更是议论滔天了,原来那就是京里一直风传的李家才女,可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